第二章 关于我已经不是”人“了这件事
“唉？！”
雪野老师被我突然醒来惊吓到了，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两只手也顾不上擦拭湿漉漉的长发，毛巾就那么慢慢飘落。
奇异的沉默在这小公寓里形成，我们互相盯着对方。我的心理是充满了疑惑和怪异，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而对面的不知道为何短发变成了长发的老师却一直保持着惊讶的表情，理论上说超过数秒的惊讶是装的，但是对面这位脑子缺根筋的老师看起来是真的相当惊讶。
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事情确实匪夷所思，我也不敢乱动，不过我慢慢感觉到身上很是舒爽，就好像刚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一样，我衣服上确实透露除了点点血迹还混有泥土，但鼻子里没了血腥味，头部也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我……”我伸出手摸了摸头部，没有血，也不疼。
雪野老师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大概决定了要和我说个明白。郑重其事地正坐在我对面，刚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反复了好几次，我都看不下去了。
“是吸血鬼吧？”
“唉？！！！！！！！！为……”
傻子都能猜出来吧，你为什么要惊讶。
“嘛嘛，你看看，你大概是咬了我一口，然后我的伤势就恢复了，而且你的力气很大。仔细想想虽然这事情不合常理，但硬要让这不合理讲得通的话……果然，还是吸血鬼吧。”
恩恩，怎么看都是吸血鬼吧，我不停点头向老师传达这个信号。
“唉唉？就这么接受了吗？！岁土同学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接受了？！……”
“我怎么可能接受啊！”我用力掀起被子甩到一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啊！喂！”
“啊，那个……唉？医院？！”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完全没想到吗？！作为你的学生我曾经一度认为你是个严谨稳重的老师真是对不起了啊！
“那个啊……你看，老师也没有钱……”
“你给我家里打个电话会死啊！报警啊！110！”
“那个，要是被学校知道了……学生等我的时候……总之你给我心存感激啊！我可是救了你啊！连初次交血……”提到【交血】这个奇奇怪怪带着神秘色彩的词汇的时候雪野老师又开始吞吞吐吐，脸上也显出了晕红。
“别现在不好意思啊！唉……我……先告诉我一下我到底怎么了吧。”
我无奈的扶起额头，满脸的不耐烦，而现在那个穿着清亮室内服的老师则正坐着，低着头，好像个犯错的学生。
“那个啊……大概就是，应该是成为了我的下仆吧，恩，应该是的。”
“应该是什么意思啊！话说为什么成为下仆！为什么这么正统啊！喂！一点没有新意啊喂！”
结果老师并没有理会我的吐槽，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还做出了个“哦！”的表情，然后坏坏地笑了起来。
不好！难道……
“给我道歉！”
一股不可抗力的愿景从心中浮现，按照不可思议的力量顿时让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眼前年轻漂亮的老师，自己冒犯了她，做出了不能原谅的事情，我甚至想跪下来吻她的美脚……啊，老师的脚，今天老师一直穿着不合时宜的皮鞋，让人感觉有些遗憾，可是现在裸露在外的美足，白皙光滑，脚趾纤细，足弓美妙又不失丰满，感觉那是一对充满魅力又舒适的脚，脚裸虽然一样诱人，但连接上小腿，显得被锻炼得健美柔韧。
我跪了下去，但是没有道歉，而是毫不迟疑地用手拽住了老师的两只脚，然后用力抽出，“啊！你要做什么！”我怎么可能管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老师的意愿，我拿起两只脚开始舔舐，一会左一会右，甚至还含住了左脚的足趾。美味可口，我突然心中对老师这具年轻鲜活的身体充满兴趣，想要吞食她的鲜血，蹂躏她的身体，让她依赖我信任我，供我驱策……
不过老师显然没那么容易被吓倒，一脚踢到了我的胸膛，把我踢到并且迅速用身体压住了我。
“混蛋！你要做什么！”
老师第一次这么凶悍地对我说话，我确实心中有些退缩，觉得自己玩过了，但是我发现老师严厉的样子才是我心目中的雪野老师该有的模样，反倒没有害怕而是去欣赏。
“我这样都是老师的责任哦。”
“别胡说八道了！”
老师还是恶狠狠地对待侵犯了他的学生，“倒是你！刚才对老师做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有些冲动，可能是老师把我改造成吸血鬼的缘故吧。”
“唉？”老师好像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哼！你是我的仆人，怎么……”
“仆人？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什么？”
我开心的笑了起来，“老师让学生请你吃饭，是不是有些不妥？看到学生遇到危险为什么没有送去医院？现在应该也还没有告诉我的家人吧？还有身为师长居然强行命令学生给你道歉，你的职业道德呢？”
“我……”
退缩了，退缩了！我高兴地看到不知所措的雪野老师。这就对了，这是什么事情我现在也没捋清楚，我变成了什么，到底有什么不同，以后应该怎么做，一切我都不清楚。但是我明白眼前的老师也迷惑着，甚至把我变成吸血鬼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候就要用气势压倒她，起码不用以后被这种老师命令着，虽然美女我喜欢，但是我可是要做发号施令的那方！
“身为老师，让异性的学生做你的仆人是要做什么？真是个**的老师，把学生带到自己公寓，然后还要做这些寡廉鲜耻的事情呢~”
听到这里老师立刻放开了我，但是我并没有放过老师，紧逼了过去，“老师？你难道就想这么算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但是老师如果违背我的意愿，那我可要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
“哼，谁会相信呢！”
“怎么不会，女老师带着劳累的男学生回到公寓，然后勾引了……”
“别胡说！！！”
“隔壁的人会听到的哦，房东没准回来找你的。”
“那有什么办法！你就是我的仆人，我的骑士，不能违背我的命令。”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老师可没能让我道歉。”
是的，我现在肯定老师也是个半吊子，对这一套所谓的主从关系不熟悉。
“给我道歉！”
老师可能受不了我的威胁，又开始命令起我。
但这次一点效果都没有，我甚至都没有一点想要道歉的意愿，在我看来老师是垂死挣扎。
“道歉，”我说道，“老师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可不会放过老师。”
“对不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这是威胁性质的语言，只是挤兑一下老师，但是老师真的向我道歉了，而且是土下座。
我明白了……我应该才是主人那方。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的心态问题？老师是那种容易被影响的人，而我更加坚定？还是说那个咬我的【仪式】出了什么问题？
总之，这是让我振奋的消息，这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对老师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嘿嘿嘿~”
我不自觉发出了笑声，盯着老师的身体看，老师这时已经摆脱了命令的控制，双臂环着自己的身体，做保护姿势。
“咳咳……”怎么回事，我本来还是很正经的，难道成为了吸血鬼让我变得兴致勃勃吗？
“你先……过来抱我一下。”
老师真的趴了过来，真的！虽然一脸不高兴，嘴里还说着“混蛋！”“怎么回事！”“放开我啊！”但是还是乖乖靠向我。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公寓很小，只有六叠大，公寓的门离我们很近。
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长得很是普通，但穿着可以用雍容华贵、珠光宝气来形容。戒指手镯项链不管有没有必要一并都带在身上。
我被不速之客的到来弄愣了，可是老师还在继续执行命令，然后老师看着老奶奶，一脸惊恐，“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可是老师还是按照命令抱上了我，紧紧地。
“唉……小玲也长大了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您看到这样的！”
老奶奶理解地点点头，但却另有一番理解，“恩恩，老太太我知道的，本来楼下的小优说你的房间有你和男人争吵打架的声音，结果……你不用护着你的小情人了，我懂的。”
“才不是！”
“唉，没想到你当教师是有这种计划的，真不愧是你母亲的女儿啊……”
“谁是她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老师骤然发怒，声音变得嘶哑。
“唉……你总会想明白的……咦？你的头发？原来如此，”老奶奶露出了让人摸不透的笑容，“不打扰你了，年轻人第一次不要玩得太疯。”
啪！
门被关上了。
我和老师继续大眼瞪小眼。
“老师……你可以放开我了。”
“哦……哦。”
“我还是人类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生物学家。”
“头发到底为什么变长？有什么意义？”
“听说是吸血鬼第一交血会得到很多能量？就像突然变异一样，缺陷会被弥补的感觉吧……”
“老师你的胸部果然变大了！”
砰！我脑袋被揍了。
“你做什么！你……道……额呜呜呜。”
老师学聪明了，居然用双手扯起我的嘴巴和脸颊。
“叫你说，叫你命令我！”
我最后还是投降了。
“那么，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其实也不一定是问题。但是以后我和老师是什么关系？以后我们要怎么做？——最重要的是我的正常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会的……其实也没什么，不会怕阳光，不会怕那些传说中的东西，十字架大蒜什么的。”
喂！那叫什么吸血鬼！
“要这么说也是啦……不过确实是吸血鬼，因为要不停【交血】……总之，就是……”
“【交血】到底是什么？老师不要隐瞒了。”
“总之就是你要和我互相咬着脖子……而且，”老师越说越不好意思，“而且可能会需要接吻，或者那个……”
唉，我是明白了。不过现在想想以后的生活，总感觉没有实感。老师明明很漂亮，但突然让我跟她亲密接触什么的，还是很奇怪。
“如果不那么做呢？”
“咦？不那么做？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你也不知道吗！
之后，我们之间再也没说什么……我应该抱怨老师，但是我想到那然泪的脸，焦急的呼喊……
算了，反正是老师救了自己，能怎么样呢？去告建筑商吗？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整理过心情后，我起身告别了老师，老师只是轻轻一点头，同意了我的离去。
临走时，我看到老师的表情好像有些怨恨地看着我，好像我抛弃了她似的。直到我离开也没有起身相送。————————————————————————
“喂。”
“喂？是玲吗？！”
“恩……”
“我听说了！你已经有了第一次【交血】吗？！对象还是学校的学生吗？！”
“恩。”
“玲……既然你已经想通了，就回——”
“别想多了，我只是迫不得已！”
“可是——”
“那孩子当时已经快死了……先不说这些，我打电话是有事情要问你。”
“不要对妈妈这么冷淡吗~”
“为什么我对他的命令不管用。”
“咦？！怎么可能？！就算你是第一次……你现在还感觉得到【源】吗。”
“……”
“感觉不到了？！”
“恩。”
“怎么可能？！已经消耗完了吗？！你可是能供十个下仆消耗的……等等！”
“怎么了？”
“那个……那个孩子叫什么？”
“什么意思？难道……”
“别管了，告诉我！”
“……岁土y”
“滴——滴——”
雪野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挂了电话，母亲好像很慌张一样。
（岁土同学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还有【源】的消失，到底自己发生了什么？明明要逃离血脉规定的生活轨迹，但是却还是被推了回去。这就是宿命吗？）
（而且岁土那小子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走了，没有安慰，也没有道歉。他根本什么都不懂！的确，他的确不明白。那个小子不明白第一次【交血】的意义，更不明白自己失去了核甚至被对方命令的意义。
对了，没有告诉母亲被对方命令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头发，按理说第一次过后会得到不少能量，促进肉体的生长和新陈代谢，但是自己头发增长的长度——）
雪野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前，看着散落一地的头发，铺满了卫生间的地面各个角落，甚至堆出了很厚的一层。
（从【交血】后就不停增长，短发一直增长到腰部到腿部一直到脚面，而且还在增长——不知道长了几米。不仅是头发，自己身体的毛孔还不停溢出看起来脏脏的血液，要不然我才不会放着自己的学生不管。）
想到刚转来的学生……本来以为是本地豪族的后代，所以不打算给好脸色看，没想到给了自己便当，（本来想晚上回请他一次的，却不想碰到这种事情。）
想到岁土那小子被木材埋没的情节，还有那头部不停出血的样子，那时候本来高高壮壮的男孩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手臂和身躯都显得扭曲，雪野怀疑那孩子的脊椎都被折断了。
（……可是……自己也就在卫生间待了半个小时——就算【交血】有缓解伤势的作用——难道【源】的消失和那孩子有关系？！）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雪野老师抱着疑问茶不思饭不想（其实也没钱吃了），迎来了孤独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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